易只呆头鹤

越苏,霆峰党! 易烊千玺是男神 ^ω^

偕老

SCaroottt:

《偕老》
一发完

写了两晚 犹豫着要不要发出来 帝王和贵族的爱情永远难以实现 爱情和友情更是 码完字心里总是难受 结局就是结局了 虽然文学底蕴过于匮乏 还是想把自己心里藏了许久的梗分享出来 能有人喜欢 就已经是感激不尽的事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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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设如山






00/

靖初年间,靖元帝打下中原半壁江山,在余京建起都城。靖元帝英明神武,才学不俗,关心百姓,体恤民情,子民们都称扬这等好君主千年难得。

数年后,当朝皇后诞下一子,举国欢庆。后宫嫔妃众多,开国几年间,却无妃为皇帝繁衍子嗣。皇帝步入中年,忧心国事,无心理睬后宫粉黛,皇子的诞生却让皇帝感受到初为人父的喜悦。太子一位空留许久,皇帝没有多加思考,立小皇子为太子,移居东宫。


01/

十七岁。

皇帝诞辰,群臣受邀齐聚城阁之上,一时间,原本沉闷严肃的皇宫充满欢声笑语,处处有稚童嬉笑玩耍之声。护城河边的岗楼也点起篝火,前方不远处的天空炸开一束又一束烟花。

“这是哪家的公子,怎么躺在东宫门口。”

展雄飞走到东宫入口,发现一位穿着白色镶金雪梅外衫的少年趴在宫门口的石柱旁侧躺,他走过去,却闻到刺鼻酒气。

少年醉眼朦胧,隔着酒意,望向展雄飞。

李公公随着展雄飞一齐探身,看见太子那犹如打量好玩物件的眼神,欠身答道:“回太子,这是屈大司马家的独子。”

“应是皇帝寿辰喝醉了酒,才跑到这儿来。您的寝宫离城阁近呢,平时灵均公子是朝野之上出了名儿的沉稳内敛,若不是醉酒,怎会如此失礼。”

展雄飞抖落袖子上的飞雪,对方似乎在这儿躺了许久,仔细看去,的确是张好看的脸。少年似乎躺着不舒服,眯着醉眼四处乱瞧,抓住石柱便不放开手。

“遣人将屈公子送回大司马府上,改日我亲自登门看望屈公子。”展雄飞对身边的奴才说,解下身上的貂裘披在少年身上,眼珠一转,添了一句,“再多加吩咐,煮些暖茶,莫着了凉。”

“喳。”

这夜,雪下得愈来愈深。


02/

十八岁。

夏日炎炎,展雄飞随着皇帝前往行宫避暑,皇帝问他有没有什么想一同带去避暑的人,他思虑半分,还是念出了屈灵均的名字。

皇帝觉得可行,下了帝令,顺带着大司马一家,一同去行宫避避暑气。

行宫坐落于清虚山下,晨可见日升,午不觉日炎。展雄飞带着屈灵均到处跑,摘摘合欢花,踩踩向阳草,午间也不回寝殿,跟着屈灵均一起回大司马在行宫的府上用餐。

傍晚,太阳落山,展雄飞处理完皇帝交与他的政务,就去大司马府上唤了灵均,跑到种满牡丹的亭子里看日落。

展雄飞说:“灵均公子,你与我就算是至交了吧?”

灵均垂了眸子,弯起嘴角:“这是臣的殊荣,能与未来天子成为至交,三生有幸。”

“太子终究会成为一国明君,臣只希望,若灵均无幸没能陪伴太子左右,太子能让我大靖国力昌盛,一片繁华。”

展雄飞索性转过身来看着十八岁少年精致又俊俏的眉眼,无奈道:“莫要提这些未来的事。不是太子与臣子,只是你与我,屈灵均与展雄飞,知心人与知心人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待我登帝,便立你为丞相,辅佐我,与我一同坐拥大靖江山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我要带你看遍我大靖良山秀水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我要带你看兰亭飞雪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我要,屈灵均永远与我在一起。”

少年的身子在夕阳金光里一僵,随即便为原样,不知是金光作祟,还是少年在暑期里发热,脸变得通红。

“好。”

屈灵均开口,掷地有声。


03/

十九岁。

除夕日,皇宫处处张灯结彩,挂满了红灯笼。皇帝邀请了戏班子来唱戏,一片热闹景象。

天上又洋洋洒洒起了雪意,刚开始才是飘飘忽忽不急不缓,过会却越发大了起来。院里的梅开的艳丽,四下莹白里,只有这一点娇艳吸睛。

展雄飞早早入殿,吃过饭后觉得无聊,与皇帝通报完,便跑回了自己的寝殿。

宫里的人都在忙上忙下,李公公遣人挂上了鱼灯,蒙着被褥的纱帐也换成了喜庆的红色,小桌上摆着糖饴和瓜子花生。

展雄飞心里欢喜,跟着这年味一起变得轻快了起来。

李公公突然通报:“太子殿下,灵均公子在外等您,见还是....哎!太子!披件儿衣裳!外头冷着呢!”

琴嬷嬷正剪着窗花,看见太子急急忙忙面含笑意跑出去,又听得李公公突然变了调子的叫喊,大约摸知道是谁来了。

转头抿唇眯着眼睛笑,泛起了一圈的褶皱。对着身边的宫女说:“能让太子这么着急去见的人,除了灵均公子,这世上恐怕没有第二人啦。”

门外,屈灵均给展雄飞披上外套。

护城河畔点了烟花,在空中一朵又一朵绽放。

展雄飞想,如果能和灵均这样一起看一辈子烟花,该多好。


04/

二十岁,夏末。

南清王勾结残国余党,企图引起叛乱,反叛党直直攻向要地,一时间,朝野之中陷入恐慌。

身为太子,以身作则,带领军队抗击反叛党,皇帝交与展雄飞兵符,次日起身。

第二日启程,屈灵均却跑了过来,展雄飞觉得惊讶,想叫他赶快回司马府,屈灵均仰头,笑意盈盈。

“太子殿下,这场仗,灵均陪你。”

驻扎地靠近水岸,一条浅江的对面是作战场地。隐隐约约可见林木深处依稀的火光。

展雄飞双手扶在沙盘边,手里拿着刺有“靖”字的小旗。眉头紧紧皱着,目光里是胶着的忧虑。

说实话,此次战役,他拿不准能获胜的把握。论才智,展雄飞略胜一筹,可论操作军队,他却心悸。初上战场,又是家国存亡,重重的的担子压在他身上,叫他不得不端正态度面对这次的战役。

最终,展雄飞选择在水路偷袭,再正面诱敌,杀南清王个措手不及。

第二日凌晨,篝火为号,一路杀进对岸。

敌军来势汹汹,却抵不住这样两面受敌,军队人数锐减,血水染红了横跨两岸的江。

依照昨晚的安排,刘副将该孤身一人横渡江水,一把火纵了南清王的主军营。可前方战事胶着,自己该率兵营救,两面举棋不定,刘副将不知如何是好。

灵均不知何时已经穿好衣裳盔甲,唤了刘副将的名。刘副将转过身行礼,还未等刘副将再度开口,灵均说。

“刘副将,我去。”

刘副将不知如何是好,只好应了灵均的话。

凌晨时分,月亮照着整个江面。灵均小心翼翼涉水而过,可他不知,南清王怕二次偷袭,派人在江中深游横安了一列水牢。灵均只觉得有东西勾住自己的脚,有钢爪一点一点刺进自己的小腿,随后便被拖进了水里。

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里,灵均只记得无数身着暗蓝色盔甲,身后举着刺有“南”字旗子的兵向自己挥刀砍来。

抱歉,太子殿下。

灵均口中喃喃,隔着水波,终究坚持不住小腿剜肉般钻心的疼痛,闭上眼睛。


05/

二十岁,初秋。

展雄飞还是没有醒来。

打赢了仗,抓回了反叛的南清王与余党。却换来了当朝太子的昏死与灵均公子的残疾。

“你听说了吗?”宫路上的一个宫女对身旁端着宝箱的宫女说道。

“什么什么!”

“咱们太子呀,是为了救灵均公子被南清王的副将阿罕君偷袭,用长刀捅了心窝!现在还不见醒转!”

“啊?可是屈大司马家为皇帝做谋士的灵均公子?”

“正是!”

那名宫女似乎还想说些什么,忽然看见前方坐在四轮车上的灵均,被侍卫推着向她们走来,端着宝箱的宫女用胳膊肘碰了碰正要开口讲话的宫女,向灵均行了礼后匆忙离开。

灵均手里握着刚刚接来的圣旨,低着头,一双眼睛暗淡无光。

皇帝勃然大怒,碍于灵均谋士身份,又碍于灵均的父亲是一国司马,没有搭上性命。皇帝下旨,对外宣称灵均公子腿疾严重,死于初秋,暗地把灵均遣送到钟灵山静养,不得声张,第二日晚间启程,终生不得回京。

他最终还是没有等来那个说要带他看尽人间繁华,赏遍大靖江山的男人。皇皇天下,他再也没办法见到含着笑意,俊眉星目的太子了。

“什么知心人与知心人,什么他与我。”灵均喃喃道:“该忘了。”


06/

二十三岁。

春日熠熠,薄雾笼着皇宫。靖国几年来国力越发昌盛,值得庆幸。可更值得庆幸的是,在灵均离开的那年冬天,展雄飞醒转。得知灵均腿疾去世,展雄飞不吃不喝好几日,不知怎的,几日后,开始处理昏迷时落下的政务,除了吃饭睡觉,都待在御书房,一动不动。

御书房的深处的檀木台子上放着两个瓷瓶,夏日插百合,秋日插牡丹,春日插迎春,冬日插腊梅。

瓷瓶中央摆着一件金绣白衣,已经很旧了,白色的绣梅隐隐约约透出些淡黄。上面的玉台摆着一个灵牌,无字。

跟着展雄飞久了的太监宫女都知道这无字的灵牌是谁的,谁都不敢进御书房深处偷看,连灵牌的灰,都是太子自己亲手扫。

瓷瓶里插的花,都是他亲手折。

宫中的人皆传太子珍惜知己,重义气,这么久了,对待灵均的一切还是如当初般亲力亲为。

可是他们弄错了感情。知己与爱人,终究不同。

展雄飞登基前夜,皇后遣人召见展雄飞,皇后坐在凤椅上端着本册子阅读,见展雄飞来了,示意他坐。

皇后放下册子,看着展雄飞,直奔主题。

“太子知道,泱泱天下,皇皇宫城,多少人觊觎太子之位,又有多少人为了太子之位争破头颅。几年前的一战,决定了太子以后的地位,也决定了母后的位置。明日太子就变成了皇帝,这么多年过去太子的心上人,也应该放下了。”

“情与国,皇室与官家贵族只能选择国。若为情弃了国,该是一件多为世人耻笑的事情。你是皇族子嗣,不要为了一己私情,耽误了自己的路。”

展雄飞不说话,眼睛盯着一处没有动摇,忽而与皇后对视,才刚要开口,皇后从凤椅上缓缓而下,抚摸着展雄飞的脸庞,脸上是对自己孩儿的怜惜。

“皇儿,这都是母后为你铺的路啊。不要辜负了母后,也不要辜负了大靖的河山。”

“是,母后。”展雄飞开口,声音暗哑,明明这样答应着,心里却想着初见时醉意醺醺的少年。

十八岁的夏日,少年迎着灿灿落日对他温柔开口。

“太子终究会成为一国明君,臣只希望,若灵均无幸没能陪伴太子左右,太子能让我大靖国力昌盛,一片繁华。”

一语成谶,少年终究没有与他同享盛世,共品繁华。


07/

35岁。

大靖国力昌盛,新君主深得民心,几次改革都成为自靖国建国来的佳话。其弟广晟王从旁协助处理政事,二人使得靖国国富民强,为人称道。

每年的初秋,展雄飞都到屈司马府上。送些二位老人能用得上的东西。

今年的秋天很冷,展雄飞刚刚处理完政务,打算更衣启程去司马府,门外公公传话,说屈大司马求见。

老人进了大殿,便是跪拜,展雄飞一惊,连忙上前扶起老人,十几年前虽步入中年却一身劲骨的大司马,如今却变得苍老许多,身型消瘦。眼角挂着的泪,让展雄飞慌神。

“皇上,灵均,并没有死。”

“这些年来,老臣谨遵先帝教诲,隐瞒灵均尚在一事。自灵均离开都城,老臣心里没有片刻安心。”老人擦去眼泪,越发悲痛,声音哽咽,几乎说不出话来:“老臣早已没了牵挂,欺君之罪纵然罪无可恕,可..”

“司马,”展雄飞留下眼泪,看着面前的老人泣不成声:“他在哪儿。”

“钟灵山。”


当展雄飞到达钟灵山时,层层翠竹尽头,有一竹子搭成的二层小楼。

篱笆院里趴着只黄色的小奶狗,看着面前叽叽叫着的黄色小鸡吐着舌头。

坐在四轮车上的男子还像十几年前一样眉清目秀,腿间放着一本书,手中握着些小米粒,用手指捻起些,轻轻洒在面前叽叽乱叫的黄鸡面前。

灵均的一切都变了,长相却更加好看。身上不再是清一色的蓝和白,替而代之的是一身的粗布衣裳。还有那双原本可以蹦跳的腿,现如今却无力的搭在四轮车的木条上。

展雄飞直直的站立,泪流满面。

灵均身边趴着的奶狗看到展雄飞,警惕的站起来朝展雄飞吼叫。男子顺着奶狗的叫声抬头看,微微的笑僵在脸上,眼圈渐渐的红起来。

随即,灵均恢复原状,流着泪朝对面英姿勃发的男人说:“你来啦。”

“嗯。”展雄飞笑着答应,任凭泪水流到脖颈:“抱歉,让你久等了。”

他们都隐隐约约看见十几年前自己少年时的样子,二人站在亭下,略高一点的少年对略低一点的少年说:

“我要,屈灵均永远与我在一起。”


08/

秋。

轩政帝驾崩,在钟灵山游玩时坠崖身亡,死于三十五岁,依照国法,轩政帝无子嗣,传位于广晟王。


09/

“倒也圆满。”一位道长听闻,端起茶杯,垂眸道:

“人的一生,爱恨嗔痴。俗人无可避免,贵族与帝王更是。”

“身份束缚,地位束缚。多少皇室贵族期盼过平民生活,一辈子与爱人相知相守,相伴到老。多少人羡慕帝王高高在上,衣食无忧。”

“帝王与贵族,这二种人,虽有荣华,虽有富贵,世人羡慕,理所应当。可世人拥有他们最不可得,也最珍贵的”

身边的小弟子疑惑,歪头问道:“师尊,那东西是何物?”

“爱。”


09/

“这是辣椒!怎能用来喂鸡?”

“不要逗阿黄了!它会咬你!”

“你跑到房顶做什么!塌了看咱俩今晚住哪儿!”

.....

灵均累得躺在摇椅上闭眼歇息,而展雄飞也终于消停了下来,抱着阿黄,坐在灵均旁的小石凳上拿着小米喂鸡。

“值得吗。”灵均开口,“放弃大好河山,和我这个瘸子隐居山林。”

展雄飞把手中剩下的小米全都洒在地上,眯着眼睛拍拍手里的残渣。而后转过身,望着秋日里橙黄的太阳。

“值得。”

“我不想要这河山,”展雄飞顿了顿,一字一句,入了灵均的耳朵:

“我只想要你。”


10/

“在无法见你的日子里,我夜里每一次晚眠,头脑里,都是你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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